在紅磡與調景嶺之間,怎樣才說得出我在兩地之間與時光流轉中的關係?
職業治療的訓練媒介不拘-格,往往以日常活動或病人有興趣的事情來作訓練,故此課程內有各式的技能及藝術元素,包括繩結、木工、織布、印刷甚至耕種等等,可說多姿多采。讀第-年時我還是與父母住在紅磡,往理工返學甚為方便。那時想多學-些技藝,便報了市政局在附近山崗的公園舉行的清晨太極班,剛巧學的正是吳家太極,與我姓氏一樣,但純是偶然。那時每天天還未亮便要到達公園練習,在冬天的日子特別能考驗個人的意志,但卻可趕及回校上課。
太極師傅名叫何德貞,是位年過六十的女士了,同班也多是一些年紀較大的街坊。我這個年青人可能學得比較快,雖是小師弟,但三個月後便耍熟了整套拳,並常常被師傅叫出來協助示範及當助教。雖然到第三年功課忙碌不能繼續跟她上課,但偶然也會去找她,在她教完拳後去一起去吃早餐。
畢業後來到老遠的靈實醫院工作,好像是在一兩年後與助手說起太極拳,他知道我也曾學過,告訴我這裡也曾邀請太極師傅來開班教員工,當時還拍下錄影帶以方便溫習。當他把錄影帶播出來時,我簡直不能相信那正正是我的師傅。她在行政樓旁邊的空地耍完了一整套太極拳,背景正是這裡的禮拜堂。
那時我已與師傅失去聯絡,到那公園已再沒有她的太極班。當我往後步過醫院那空地的時候,偶爾會記掛著師傅,甚至有在這處自己也把拳耍一遍的想法。時光的確很奇妙,從紅磡的山頭到調景嶺的這片空地,雖毫無關係,但這兩師徒竟會一起及先後踏足過,雖然我們後來都離開了,我相信也都留下了思念,可能是在樹影婆娑下閉目調息呼吸的時候,也可能是在微風繞過輕擺雲手的時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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